回到招待所,房間安靜得恐怖。我的心也空空的。我拿起大瓷缸喝了一大口水,才壓下嘴裡的苦味。又隨手將收音機打開,想要房間裡不那麼冷清。可裡麵卻傳來孟家的新聞——“嶺南市龍頭企業孟氏集團近日被警方一網打儘,其主謀孟明德參與組織拐賣人口罪被逮捕,讓上萬家庭支離破碎……”我整個人定在原地。再次想起精神病院,那些稚嫩又蒼白的臉。一瞬間,胸口像被大石堵住,難以呼吸。
我的眼睛一下就紅了。
做不到為什麼又要承諾?
我手指掐進掌心,才啞澀出聲:“為什麼?你說過會答應……”
“都是為了讓孟明德落網的手段而已。”謝穆柊冷漠打斷我,“不要太當真。”
他的話就像是寒冬冰刃,淩遲著我。
我果然還是太傻了,到這時候,還在期盼他會對我有一分真情。
“我又做錯了什麼?讓你怎麼對我?”
謝穆柊就好像是聽見什麼笑話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以為你就很無辜嗎?”
“你什麼……”意思。
不等我說完,他就鉗住我的手腕,壓著我上了警車。
我被他一路拖到精神病院。
我手腕青紫一片,我不停地喊著疼,但他就像是冇聽見般。
直到他推開一扇病房的門。
裡麵的孩子聽見動靜紛紛轉頭看了過來。
謝穆柊隻讓我看了一眼,就關上了房門。
“這些都是被你父親拐賣回來,折磨的孩子!”
他掰著我的頭,逼著我的眼睛盯著玻璃門,看著他們。
“這是小柊,纔剛滿八歲,因為生病交易冇成功,就被你爸打斷了手!”
“這是阿明,十歲,因為幫助同伴逃跑,被你爸發現,打折了腿!”
“這是大芳,十三歲,被你爸挖了眼睛,賣了錢!”
“孟知純,你爸枉顧一條條生命!你像個小公主一樣優越的生活全是靠著吸他們的血!”
“他們遭遇了非人的折磨,被迫與家人分彆,他們所遭遇這一生都無法治癒!”
“現在,你還覺得自己是無辜的嗎!”
謝穆柊的嗬斥迴盪在我的耳邊。
我心口發緊,紅著眼,不敢相信這一切。
更不敢去看這些稚嫩又灰白的麵孔。
我低著頭,搖頭蜷縮:“我不知道……不知道……”
“如果可以選擇,我也希望我爸什麼都冇做,這些孩子有美好的童年。”
“我確實不能說自己是無辜的,可你呢?你一次次利用我,謝穆柊,你就冇有錯嗎?”
我和他對峙著,倔強地不肯在他麵前流下一滴眼淚。
罕見地,謝穆柊撇開目光,避而不答:“彆再提以前的事,我覺得恥辱。”
說完,他轉身離開。
而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掉落下來。
“恥辱?和我在一起如此恥辱的話,當初為什麼又要費勁心思追我?”
原來愛也是可以裝出來的。
我站在原地,任由悲傷由潮水般將我淹冇。
回到招待所,房間安靜得恐怖。
我的心也空空的。
我拿起大瓷缸喝了一大口水,才壓下嘴裡的苦味。
又隨手將收音機打開,想要房間裡不那麼冷清。
可裡麵卻傳來孟家的新聞——
“嶺南市龍頭企業孟氏集團近日被警方一網打儘,其主謀孟明德參與組織拐賣人口罪被逮捕,讓上萬家庭支離破碎……”
我整個人定在原地。
再次想起精神病院,那些稚嫩又蒼白的臉。
一瞬間,胸口像被大石堵住,難以呼吸。
這時,孟知郡走了進來,將收音機關掉。
他對我說:“彆擔心,乾爹的事,哥哥會想辦法,你好好休息。”
我強壓下心臟處襲來的疼痛感,顫抖出聲:“我爸,真的做了這些事嗎?”
我始終不敢相信。
我看向孟知郡,還好,這次他冇有躲避我的視線。
輕聲的說:“會好的,我們一起調查清楚事情,救乾爹出來。”
我點了點頭,在他的安撫下,睡了過去。
傍晚,我醒了過來。
腦海裡又再次響起下午聽到的新聞。
我去了老宅,看著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地方,所有回憶撲麵而來。
我推開了封條的大門,走了進去,一路來到父親的書房。
看著裡麵被翻動的痕跡,書架上的灰塵,散落在地的書。
心裡酸酸地。
恍惚間,我想起小時候和孟知郡玩躲貓貓,我躲在父親的書房,無意看到父親進來,將一個小盒子放進了書架的暗格裡。
倏地,我眸光一閃。
我在紅木書架上小心摸索著,“哢嚓”一聲!
真的一個暗格彈了出來。
盒子果然在裡麵,我拿出來打開,一枚五角星的警徽下壓著一封信。
我瞳孔一顫,內心也疑惑雜陳。
我從來不知道家裡有人是警察。
夾著疑惑,我正要打開那封信,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警笛聲。
接著,我的眼神和謝穆柊迎麵對上。
幾名警員將我團團圍住。
他拿出拘留證,對我說:“孟知純,你涉嫌參與孟家拐賣案件,請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