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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和鳴人放學後去老師辦公室罰抄完才走。

鳴人居然乖乖待到了最後,伊魯卡老師都很驚訝。

他去教室巡查那邊罰抄的情況,回來看見鳴人還在,自己都說:“我還以為你這傢夥會趁我離開跑走呢!”

鳴人“哼”道:“我纔不會丟下朋友呢!”

“誒……”伊魯卡老師的反應和一樂老闆有些像,“鳴人也交到朋友了啊。”

然後,再看見鳴人上課睡覺、不寫作業、又或者和同學發生衝突的時候,他逮不住鳴人,又或者鳴人不聽他的管教,他就來找我:“既然是朋友,朝露你也勸勸他!”

但是,鳴人都不曠課,也不去塗鴉火影岩了。

大蛇丸的情報卷軸上還提到過這一點呢——說那是他少年時的愛好。

我本來都做好陪他一起曠課去塗鴉的準備了。

我說:“……我試試看。”

但我隻是應付老師而已,根本冇打算管,反而是鳴人自己覺得連累了我:“真是的!我以後把作業交上去就可以吧?明明和朝露沒關係,伊魯卡老師乾嘛總是找你!我可不想連累朋友!”

既然是鳴人自己提出的要求,我就冇辦法拒絕了。

我把作業寫完給他抄,但是考試的時候鳴人一道題也不會,伊魯卡老師把我們兩個人都提到辦公室,狠狠罵了一頓。

大蛇丸說,笑和哭都是人類最常用的情緒。

我對“笑”的使用已經比較熟練了,可還從冇試過“哭”。

我知道被人責備的時候是可以哭的,就想藉著伊魯卡老師的嗬斥練習“哭”。

於是我哭了。

我還不大會抽噎、哽咽、嚎啕大哭等各種“哭”的變種形式,所以目前隻是最簡單的流淚。

鳴人發現我低著頭默默掉淚,立馬生氣的叫了起來:“都是伊魯卡老師的錯!朝露哭了!”

他把我從辦公室拽走,伊魯卡老師氣的追在我們身後大喊:“喂!鳴人——!!!”

鳴人卻不管不顧的把我拽到學校天台上。

這裡空無一人,他找遍全身上下,也冇找到紙巾或者手帕,於是使勁拍了拍衣袖,想弄得乾淨點,用自己的袖口給我擦眼淚。

我不大確定“哭泣”這一行為延續多久可以結束,有些擔心現在就停止眼淚會不會顯得不夠正常,於是眼淚一直不停。

鳴人動作很笨拙的幫我擦拭,結果袖口的布料把我的皮膚擦的很疼。

我不得不開口道:“鳴人……”

“嗯?”

“……袖口太硬了……疼……”

“哇,對不起!”

他連忙放下衣袖,看見我的皮膚果然紅了一片。

我抽抽鼻子,他又把衣袖撩上去,露出兩隻胳膊,用手掌來接我的眼淚。

“以後作業我自己寫吧。”

“可是……”

“我可不能連累朋友!”

“唔……”

“我不會的地方,朝露再告訴我吧。”

既然鳴人都這麼說了,我也隻能順著他說:“好……”

他放低聲音道:“不要哭啦。”

於是我順勢止住眼淚。

我揉了揉眼睛,看見鳴人的表情很複雜。

“怎麼了?”

“不知道……但是看見朝露哭的話,我也覺得很難過。”

他捂著胸口,一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的樣子。

這種話經常會被認為是表白,但是大蛇丸和鹿丸都特彆批註過,他對宇智波佐助說過很多次類似的話。

他們說鳴人在某些與人交往的方麵,和一般人的邊界感不大一樣,偶爾會做出讓人誤會的行為。

我笑了起來:“因為……我們是朋友嘛。”

鳴人頓時也笑了:“冇錯!我們是朋友!”

後來,放學後我和鳴人一起留下來寫作業,一開始,幾乎每道題我都要為他解釋,但慢慢的,一些簡單的題目他能自己做出來了。

儘管成績還是墊底,可分數還是上升了不少,起碼有幾科能夠到及格的邊緣。

伊魯卡老師很高興的請我和鳴人一起去吃一樂拉麪,還在班級上表揚鳴人的進步,以及我的熱心幫助。

鹿丸也常常會把不喜歡吃的早餐帶來給我——比如水煮蛋、加了水煮蛋的三明治、吃不完的早餐水果。

中午,他也把便當裡自己不喜歡吃的東西留給我。

有時我忍不住說出口道:“鹿丸不喜歡吃的東西好多啊……”

他卻說:“要是有你不喜歡吃的東西,不要勉強。”

我搖了搖頭:“我都很喜歡!鹿丸的媽媽做的飯菜都很好吃!”

他就笑了笑。

我習慣了和鳴人有話直說,所以我也直接對鹿丸說:“我喜歡鹿丸笑的樣子。”

他愣了一下。

我補充道:“鹿丸平時,總是一副很累的樣子,我看了會忍不住很擔心,想讓鹿丸放鬆下來。鹿丸笑起來,我就也會很開心。”

他瞪大了眼睛,難得說話磕巴起來:“我……你……不要拿你和鳴人那一套來對我!”

“……對彆人有話直說不行嗎?”我認真記下了,“我知道了。”

他瞪我。

我想問他為什麼,但是他又說不能像直接問鳴人那樣問他,我就隻好默默忍住了。

後來,丁次給他分享零食的時候,他總會問我要不要,然後先遞過來給我。

結果我上課吃零食被留堂的次數也大大提高了,一週倒有三四天,放學後教室裡隻有我們四個人被留堂。

我開始擔心,這樣下去我還能不能作為一位“好學生”被選入第七班。

……

週末的時候,鳴人也經常來找我玩,我們去公園玩鞦韆。

有彆人家的小孩子想趕我們走,我和鳴人就和他們打成一團,然後在對方家長怒氣洶洶找過來的時候牽著手一起跑掉。

我們逃到河邊,偶爾能瞧見宇智波佐助一個人坐在岸邊。

不久前,宇智波一族已經覆滅。他的哥哥宇智波鼬也已經叛逃。

可大蛇丸說,這件事另有隱情,如果可以,我可以試著讓宇智波鼬活下來,因為如果他在的話,或許宇智波佐助最後就不會走上那條偏執極端的道路。

但鳴人當然仍是第一位。

我發現鳴人開始關注起佐助來,大蛇丸說的對,他對一切“孤身一人”的存在,都有一種天然的同理心。

佐助現在還很年幼,我對他也冇有特彆的惡感,可是我還是更親近大蛇丸、兜、鹿丸、井野他們。

為什麼我不能提前殺死他呢?

大蛇丸不允許我這麼做。

他說在佐助和鳴人反目成仇之前,他們一起打敗了一個強大的敵人,佐助和鳴人的力量缺一不可,如果殺了他,那個叫做輝夜姬的敵人就無人可以封印,世界會落入另一種末日。

我不懂,但我聽話。

鳴人一直盯著佐助看,我有些不安的拉了拉他的手。

我總覺得他們靠得太近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他太重要,最後又是死在佐助手裡。

我總是下意識想讓他們保持點距離,覺得會安全一些。

鳴人回頭看我的時候,佐助察覺到了什麼,也轉頭看向了我們。

我握緊了鳴人的手,看向佐助,與他對上了視線。

他是黑色的眼睛,像是化不開的一團濃鬱黑暗。

我立馬擋在鳴人身前,毫不退讓的瞪著他。

佐助皺起眉頭,轉過頭去。

鳴人拽著我就往前走。

“鳴人……?”

“你乾嘛盯著佐助看?”鳴人有點不高興,“你也和學校裡的女生一樣,覺得他長得好看,又厲害又帥氣,喜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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