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吱呀
一個看起來年代十分悠久的棕色電燈被一根黑色電線懸掛在屋子中央搖搖欲墜。
沉靜的氣氛猶如一粒沙石落入了鏡水般,向四周蔓延。
房間的正中央放著一張大圓桌,桌麵上青皮翹起,裂開,不知為何看起來有一股寒氣徐徐而升。
而圍繞桌子一週此時正坐著三個衣著各異的人。
他們的衣服看起來有些破舊,臉上也沾染著不少灰塵。
他們靜靜的趴在桌子上,都沉沉的睡著。
在這三個人的身邊正靜靜的站著一個戴著烏鴉頭麵具,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
他的目光從破舊的烏鴉頭麵具裡穿出。
手腕開始不自覺的抖動起來,男人抬起手看著手上的腕錶。
分針與時針同時指向了‘十二’。
房間裡的燈光開始忽閃忽滅,原本還有些光亮的房間此時變得煞紅。
彷彿身處一隻巨大的怪物口中一般。
“啪!”烏鴉頭打了個響指,周圍恢複正常。
同時圍坐在桌子旁邊的三個人慢慢甦醒了。
他們逐漸甦醒之後,先是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又疑惑的看了看對方。
“歡迎各位來到鬼神樂園。”烏鴉頭率先開口,“首先很高興能與各位在這裡見麵,你們已經在我麵前睡了三個小時了。”
眼前這個男人裝扮實在是詭異,在昏暗的燈光下,嚇了眾人一跳。
他的麵具彷彿是用真正的烏鴉頭做成的。
粗大的毛囊上粘連著稀疏的黑色羽毛。
不斷有黃棕色的粘稠液體從毛孔滲出沿著羽毛滴落到衣領上。
烏鴉頭的舉手投足之間不僅散發著鳥類身上獨有的腥臭味兒。
更有一股不太明顯的腐爛氣息。
一個紋著花臂的男人愣了幾秒,才終於發現這件事的不合理之處,帶著猶豫開口問道烏鴉頭:“你.....是誰?”
“相信你們都有這個疑問,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烏鴉頭興奮的仰頭揮動著胳膊,看起來他早就準備好答案了。
一名叫做餘正陽的年輕人坐在距離烏鴉頭最遠的地方,他迅速打量了一下屋內的情況,片刻後,神色就凝重起來。
奇怪,這裡是哪?
我不是死了嗎?
餘正陽伸出雙手在身上摸索著。
我?我身上的傷也好了?
可他清楚的記得被自己曾經最信任的朋友和鄰居們無情的踹翻在地,拳腳甚至棍棒,就像雨點一般砸在他身上。
他依稀記得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周雨晴站在人群後麵,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用力喊著:“是我讓他開的門,物資你們要多給我一份!”
就是這個女人欺騙餘正陽打開了房門然後害死了他。
他那時是多麼希望一切能夠重新來過。
到時候他不會再心慈手軟隻為自己而活著。
之後餘正陽兩眼一黑再次醒來便來到這個詭異的地方。
“你...你是死神?”餘正陽旁邊的女孩哆哆嗦嗦開口。
“是...也不是。”烏鴉頭故作神秘的舉起右手,伸出左手食指在手掌上比劃著什麼。
“你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本應該灰飛煙滅徹底消失。”烏鴉頭扭過身子,攤開手掌,示意眾人看過去。
隻見其手掌上除了一條幾乎乾癟的蛆蟲,正在蠕動之外再無它物。
“上天有好生之德,可讓你們三個其中一人再活一世。”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顯然是各懷鬼胎。
“為了公平我需要各位參與一場遊戲,名字...”烏鴉頭思考起來左看右看,忽然看到了已經蠕動到手掌邊緣的蛆蟲。
靈機一動開口道:“就叫尋找蛆蟲吧。”
“啪!”
一聲脆響閃過,幾人忽地眼前一黑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我...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到了!”
“我這是怎麼了!”
女孩急切的大叫出聲,剛剛纔平複下來的心情又被瞬間點燃。
“肅靜!這隻是為了防止各位作弊而已,等我給各位發放完畢道具講完遊戲規則之後便可恢複。”
烏鴉頭將手上的戒指取下,對著中間輕輕吹氣。
青煙飄到三人跟前各落下一本書,還有一個小木盒子。
“現在幾位麵前各有一本身份冊,以及一個神秘小木方盒,其中一人的身份冊上空無一物,當然蛆蟲也會在那人的方盒之中。”
“你們三人各有一票,如果投票正確將無身份玩家淘汰之後,那麼剩下的二人將進入下一個遊戲,如果投錯了,那麼抱歉則無身份玩家獲勝,投錯票的就要去死。”
“各位接下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可能說謊哦~請把握機會。”
說完烏鴉頭便舉起手“啪”一聲脆響,幾人視線再次明亮起來。
重見光明的一瞬間竟讓他們覺得這個古怪的地方有了一絲溫馨。
“好了各位,我們的投票是二比一製,請各位把握好機會。”
說完烏鴉頭便站在牆角不再作聲。
三人莫不作聲,不約而同的翻開跟前身份冊的第一頁。
遊戲規則對於有身份的玩家來說很有優勢,隻要兩個有身份的玩家將身份亮出,剩下那個就一定是無身份者。
到時候答案便可將其投票出去,進入下一個有遊戲。
三人翻開之後皆是麵不改色。
女孩率先開口,“我是天鼠,我來自地底,妄想飛向高空,摘下那天空之果,可誰知那天空遙遙無期,我在空中被狂風折去了翅膀,再也無法高飛。”隨後女孩便合上了身份冊,看著場上的兩個男人。“該你們了。”
“我來吧。”花臂男一邊翻看著身份冊一邊開口道:“我是過街的人鼠,孩子們說我善於偽裝,朋友說我背叛親族,可他們不知這一切都隻不過是上位者的一場遊戲,一場以天下為子的遊戲。”
二人看向餘正陽,彷彿已經料定了他是無身份者一樣。
餘正陽並冇有在意二人的眼神,而是直接將神秘小木盒打開,裡麵空無一物。
這也就說明他並不是無身份者。
“兩位咱們不如直接把盒子打開,也好自證清白...”
還不等餘正陽把話說完,一聲響指傳入耳中,幾人眼前一黑,再也看不見絲毫景象。
烏鴉頭開口,“中場休息,期間不可發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