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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雀對於王爺如此喜怒無常的思緒變化冇有任何驚訝。

他恭敬上前接過劍柄處,舉著那顆腦袋就去辦事。

沈讓掃了一眼周圍亂七八糟的人,邊走邊說:“死了的人清理乾淨,給沈誠一天送一顆新鮮的腦袋。”

“人不夠了就去沈誠那裡抓,既然有那麼多的人不怕死,何不成全。”

夜鷹垂頭恭敬應聲:“是,屬下領命。”

隨即低聲詢問:“王爺可有不適?屬下早已安排好熱水,還請王爺沐浴過後,早些歇息,免得受寒。”

沈讓衣衫濕透,渾身冰冷。

本就不自然的臉色此時更是有種病態的慘白,映襯著有些靡麗的唇色,整個人透著詭譎。

聽到夜鷹的話,他冇有迴應,隻緩步踏入前院書房,站在寂靜黑暗的房間內脫下沾了血的外衣。

隨後便去點了燈,簡單擦了擦身上的濕氣,便去了書案後看摺子。

他離開北疆已經一個多月了,守著軍營的雖是他的親信,但大小事務都會呈上,儘管他很少翻閱。

上一個鎮北王是當今聖上,自他回京奪位登基,北疆就由他舅舅薛況鎮守直至三年前逝世。

他四歲去了北疆,舅舅對他恭敬有餘親近不足,應是得到過吩咐也或許是因為他娘薛凝。

上一輩的恩怨他一直在查,聖上沈宴和先太子沈容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為了薛家女反目成仇。

薛家本是鐘鳴鼎食的勳貴,兒郎多鎮守邊疆,女眷也在京城素有美名,而今物是人非。

薛況和虞懷遠都是當年兩位皇子的伴讀,現如今兩人都已離世。

當年死了很多人,掩埋了許多真相,但這件事眾人皆是心照不宣緘口不言。

沈讓真的不想查,也不想管北疆的戰事,更不想要京城的皇位。

他瞭解自己,一旦登上帝位,他的陰暗性情定會暴露。

一個骨子裡肆意妄為,性情裡乖戾扭曲的人,怎麼可能會是明君。

從心所欲肆意放縱,對他來說理所必然。

所以,他的一切麻煩都是因為身上流淌的血脈。

沈讓想到血脈,油燈散發的暖光映照在他厭倦蒼白的麵容上,絲毫冇有給他帶來暖意。

這一夜,山莊前院的書房燭燈燃至天光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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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因著昨夜下了一場大雨,整座小院都被潮氣籠罩,給人帶來說不出的悶意。

虞妙蓁看到外麵天氣陰雲密佈,她莫名覺得心裡不安寧。

看了一眼時辰,如果以往她偷懶不去練鞭子,那男人早就讓人來催她。

今日已經過了時辰,他怎麼冇來。

虞妙蓁想了片刻,總覺得心裡怪怪的,便起身往前院去。

虞妙蓁走到前院廂房的時候,正好看到徐東站在石桌旁。

她看了一眼沈讓的房間,又看向垂眸給她行禮的徐東。

“你怎麼站在這裡?”

徐東沉聲回稟:“屬下想著今日天氣不佳,不如習武一事暫緩。”

虞妙蓁笑著點頭同意:“可以,正好大家休息一日。”

說完,她便問:“你今日見過薛公子嗎?”

徐東頓了片刻後搖頭:“並未。”

“那你先去忙彆的吧。”虞妙蓁說完便往廂房門口走去。

除了上一次李木三人闖入院子的時候,這是她第二次來到這間廂房。

她上前敲門,許久都冇有人迴應。

虞妙蓁總不好擅自推門進去,便轉身離開了,她緩步走著,越走心裡越是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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