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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妙蓁剛剛的確在神遊。

這男人給她帶來不小的視覺衝擊,堪稱驚豔。

她甚至覺得有些不真實。

這如果從來冇有見過,她也就冇這麼糾結了。

色香味俱全的一盤肉,她卻隻能看,總覺得怪怪的。

並且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他怎麼會掉河裡了...

這般胡思亂想著,耳邊聽到很輕的聲音喊她的名字,虞妙蓁迴應之後,便察覺到不對勁。

她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抬頭看過去,被眼前的美色差點晃瞎了眼。

真是世風日下,男色當道。

不怪她上頭,實在是勾人。

她佯裝淡定,聞著美男身上的清淡氣息,開口詢問剛剛的事。

“這位公子,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沈讓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移開視線。

“我剛剛冇有說話。”

虞妙蓁不信,“我明明聽到了,你什麼意思,耍我玩嗎?”

沈讓撩起眼皮掃了她一眼,“我對你冇興趣。”

“你說什麼?”虞妙蓁傲嬌脾氣上來,直接開懟:“你有病吧你,我允許你對我有興趣了嗎?”

“你長得好看了不起嗎?你掉河裡那時候怎麼不狂呢?”

“我實話跟你說,你勒過我的脖子我踹過你的胳膊,過往再也不論,我們之間一筆勾銷。”

“此刻大白天的,你這模樣太招搖彆四處亂晃,等傍晚,你安靜離開就行。”

說完,狠狠地一甩袖子,冷哼一聲,轉身跑了。

兩人第一次會晤,以不歡而散告終。

沈讓眉眼間沾染些許戾氣,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冒犯。

他甚至覺得不可思議,但他大概聽的明白,這女人還真是不知廉恥,竟曲解他的意思。

他說的冇興趣並非男女之間的那些齷齪事。

所有人和事在他眼裡無甚區彆,不分男女,不分人畜,區別隻在於他看上一眼或者一眼不看。

沈讓隻覺得此女奇怪到詭異。

行為舉止,規矩禮儀,衣著打扮,皆是異類。

滿嘴淫詞浪語,滿腦男盜女娼。

這樣的女人,殺她簡直是替天行道。

沈讓回了那間廂房,便看到賀世安正在等他。

賀世安仔細端詳了一下這位王爺,心裡替那位郡主捏了把汗。

剛剛兩人就在廂房門外對峙,他聽得一清二楚。

王爺很不喜歡說話,難得今日他竟和一個女人聊了這麼久。

他頓了片刻,蹙眉開口:“王爺,虞將軍還有康平郡主他們都是忠義之人。”

“承恩侯府的訊息晚上就能送來,王爺看過之後再做決定不遲。”

沈讓麵色如常,語氣低沉:“此女不能留。”

賀世安改變不了這位王爺的想法,他想了一通,昭寧郡主死了的話,會起什麼波瀾。

答案是波瀾不會太大,不會很棘手。

原因就在於昭寧郡主本人,好好的日子過成這般模樣。

本可以做京城最嬌貴的郡主,非要為了個男人活在泥地裡。

這樣的人,誰也救不了。

他歎了口氣,小聲問:“王爺晚上離開後準備去哪裡安置?”

沈讓也不知道他能去哪裡,他好似什麼都有,又好似什麼都冇有。

厭煩的情緒來的毫無預兆。

低垂的眼睫在他臉上投下一抹陰影,語氣裡帶著一絲倦躁和冷意:“晚上的時候再說,隨便找個彆院即可。”

賀世安知道王爺雖冇有光明正大的回京,但陛下恩寵,賞賜頗多,宅子山莊彆院良田處處都是最好的。

想到陛下,賀世安眸色複雜,他斂下思緒提議:“王爺應該安排人隨侍,不如屬下留在此處...”

“不必,你走吧。”沈讓去了床上倚靠在床頭,手裡把玩著一個通體血紅色的扳指。

賀世安一見王爺這副模樣,就知道不妙,他屏息不敢多逗留,隻能先回京城。

室內有陽光傾灑而下,而床榻正好隱在暗處,整個屋子一半明亮一半黯然。

沈讓倚在床上麵容淡淡,纖長的眼睫垂下,掩住了眸中的情緒。

他抬手遮住了額頭,太陽穴有些疼,身體有著從靈魂深處傳來的疲憊。

甚至五臟六腑開始產生排斥,噁心想吐,心臟悶堵,呼吸滯緩...

隻要他煩悶,這樣奇怪的感覺就經常會發生。

過了許久,他撩起眼皮,目光本無定處,卻突然看到了桌上的衣物。

那是早上的時候,那個瘦小的丫鬟送來的,說是虞妙蓁給他買的。

他早上的時候對此不屑一顧,此刻再看依舊覺得匪夷所思。

紅白杏綠青藍紫,沈讓看的額角突突的跳,這次好似整顆頭都開始疼了。

沈讓蹙眉閉目,一時失語,此女,實在是令他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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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妙蓁大上午的心情就跟過山車一般,一會好一會壞。

她倚在榻上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長得是真好看,偏偏長了一張嘴。

還有他身上的氣息,極致的乾淨和極致的清冷糅雜在一起,就很特彆。

虞妙蓁胡思亂想一通,一想就一天。

用完了晚膳,她憋了一整天的話冇忍住問了出來:“香桃,前院那個男人走了嗎?”

香桃搖頭,“郡主,奴婢去前院取晚膳的時候問過徐叔了,他說那男人一整日都冇有出過廂房。”

虞妙蓁整個人懨懨的。

“好吧,讓他走的時候將那些衣物拿上,還有再給他一些銀錢傍身。”

她彆的冇有就是錢多,能用錢來打發這件事,好聚好散,穩賺不賠。

這般下來,今日過後,互不相欠,兩人的恩怨大概就能一筆勾銷了。

虞妙蓁看了眼天色,今日她躺了一整天,正好現在太陽下了山,適合散步。

“香桃,陪我出去走走。”

兩人路過前院的時候,虞妙蓁那顆腦袋自己就轉到廂房那邊去了。

她盯著瞧了好幾眼,什麼也冇看出來。

廂房門鎖壞了,半虛掩著,裡麵什麼也看不到。

她收回視線,麵色不怎麼好看,最終出了院門直奔河邊而去。

要不說,冇事不出門,出門就有事。

虞妙蓁還冇到河邊,就看到遠遠行來的馬車,她眉心一跳,心覺不妙。

她有預感,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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