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憐月忙側身避開了,肩上的衣物卻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劃破,碎成一片片的。 她轉過身去看到了它的真麵目。 看起來是人的模樣,卻長了四隻手,後背高高拱起一團,像背了個大包裹。 “還給我!” 它瞪圓了貓一般的眼,伸出爪子就朝裴憐月襲來! 裴憐月避無可避,隻得用手臂擋在前麵。 “叮——” 一枚銅錢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丟到了它眼前。 程雋tຊ的聲音傳來:“拿了快滾。 它的動作戛然而止,撿起那枚銅幣就縮回了黑暗中。 裴憐月放
“你們不可以走!我們可怎麼向張家交代!”
裴父冷著臉抓住了裴憐月和妹妹,力道之大幾乎要掐斷兩人的手腕。
這時,村裡有人大喊:“村西邊的張家走水了!被燒了個乾淨!”
有人交相呼應:“人怎麼樣了?”
“唉,哪還有人啊,隻剩下灰了。”
裴憐月冷笑:“虧心事做多了,小心因果報應!”
裴母和裴父臉色一瞬間就變了,有些慌張地對視了一眼,手上也鬆了下來。
裴憐月藉此機會,帶著妹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她把妹妹送到了學校,給她留了僅剩不多的錢,自己回了禹城。
第二天,片場。
裴憐月回到劇組裡繼續拍攝。
去到化妝間時,卻發覺自己的位置上已經坐了一個人。
程雋之透過鏡子看到了她,笑說。
“月月,好久不見。”
第18章
裴憐月想起之前程雋所說的話,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程先生,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很好,冇有什麼大礙。”程雋之淡淡說著,眸光之中卻閃過一絲冷意。
裴憐月垂眸:“那就好。”
語落,空氣中的沉默蔓延。
直至一通電話打了過來,程雋之接了電話,麵色凝重起來,起身離開。
走到裴憐月身邊時,程雋之在她耳邊輕聲說。
“月月,我可不會放棄的,無論是你,還是彆的什麼。”
程雋之走了,裴憐月撥出一口氣,回到座位上,忽地聽聞“叮”得一聲。
有什麼東西落了地,是被她的衣袖噌下去的。
裴憐月彎腰撿起那個東西,是一枚薄薄的銅錢。
她愣了一下,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是程雋之留下的,還是劇組裡的道具?
在裴憐月晃神之際,程雋的聲音從耳畔傳來:“據說隻要拿個銅錢,透過中間的孔去看,就會看到鬼真正的模樣。”
他從身後將裴憐月環住,雙臂撐在桌麵上。
裴憐月能看到他,感受到他的存在,鏡子裡卻空空如也。
她疑惑:“真的?”
“你試試就知道了,不怕嚇人的話。”
裴憐月剛捏起銅錢,聞言堪堪停住動作,猶豫了。
“這就怕了?”程雋輕輕揚眉,卻扣住裴憐月的手腕不讓她放下,強硬地掰向他的方向。
“那我就更想讓你看了。”
裴憐月馬上閉緊了眼:“我還要拍攝,回去再說吧。”
影響了狀態,她恐怕會拍不好的。
聽見程雋輕笑一聲,手上力道卻完全冇有鬆開:“那我可以讓你們拍攝停止。”
裴憐月
一愣,這和威脅她有什麼分彆!可她隻能無奈妥協。
試探性地一點點睜開眼睛,視野從模糊到清晰。
看到的卻是程雋地一雙眼,眉眼間瘋狂與執拗的愛意似乎要將人拉入其中溺亡。
“假的。”
一隻蒼白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程雋勾唇笑。
裴憐月反應過來,扯下那隻手瞪了他一眼。
程雋將銅幣隨意地丟在一旁,將裴憐月往他身邊拽了拽,舔舐她的脖頸,尖利的牙齒似乎一用力就會劃破肌膚。
“你想看的話,我不介意在晚上……”
“我纔不想!”裴憐月打斷她的話,卻因他的動作而導致聲音發顫。
化妝室外,工作人員的談話音從外傳來。
程雋托起裴憐月的下巴,用力在裴憐月肩頸上咬下一個牙印,像是留下自己的烙印。
“月月,不許靠近程雋之,你是我的。”
“哢噠——”
隨著門的打開,程雋已經不見蹤影。
“小裴,你來的這麼早啊。”來人是化妝師與小助理。
“是、是啊。”裴憐月快速攏了攏衣領,幸好今天拍攝的衣服是有領子的。
那傢夥分明就是故意的!
程雋的性格還是這麼惡劣!
……
這一場戲拍到了傍晚。
因為與隔壁的場地衝突而臨時換了場地。
裴憐月去換了衣服出來時,卻發現偌大的片場裡空無一人!
她拿出手機想打電話詢問,手機也冇了信號。
裴憐月心中惶惶不安,呼喚道:“有人嗎?”
“導演?小助理?”
“微安姐?”
可無論她喊誰,都冇有任何回答,隻能聽見她自己的聲音和腳步踩在地上的聲響。
裴憐月往門邊跑去,門外卻完全是與這邊相同的景象,像是鏡像一般。
她再怎麼不願相信都察覺到了不對。
這時,一隻形如枯槁的手搭上了她的肩。
第19章
裴憐月渾身血液都凝固了,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身後這個人冇有呼吸聲,卻能聽到它一點點靠近而發出的骨頭摩擦聲。
裴憐月頭皮發麻。
一個宛如嬰兒般的聲音在她身後反覆唸叨:“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
裴憐月根本不敢回頭看,硬著頭皮問:“你要什麼東西?”
它不回答,隻是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三個字。
“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
它的聲音漸漸急促,手上力道也逐漸變大,那雙手忽地伸出了尖銳的利爪,就要紮進裴憐月的肉裡。
裴憐月忙側身避開了,肩上的衣物卻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劃破,碎成一片片的。
她轉過身去看到了它的真麵目。
看起來是人的模樣,卻長了四隻手,後背高高拱起一團,像背了個大包裹。
“還給我!”
它瞪圓了貓一般的眼,伸出爪子就朝裴憐月襲來!
裴憐月避無可避,隻得用手臂擋在前麵。
“叮——”
一枚銅錢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丟到了它眼前。
程雋tຊ的聲音傳來:“拿了快滾。”
它的動作戛然而止,撿起那枚銅幣就縮回了黑暗中。
裴憐月放下手,緩緩扭頭看過去,程雋神色淡然。
她不禁問:“你知道那枚銅幣有問題?”
程雋淡淡說:“現在知道了。”
裴憐月一時噎住,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
自從程雋出現後,她身邊的鬼怪越來越多了!為什麼這個人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把她的生活變得一團亂,看著她一次次陷入危險的狼狽模樣,他卻始終彷彿看好戲一般的態度。
裴憐月氣不打一處來。
可還冇來得及說出這些話,眼前的場景忽地出現水一般的波紋,隨著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的聲音,她終於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劇組的人都圍在一起討論著什麼,熱火朝天的。
經紀人拉了拉還冇反應過來的裴憐月:“小裴,怎麼還在發呆?微安姐問你要不要去喝一杯!”
微安姐全名左微安,是這部劇的女主角,性格直爽,和大部分人都合得來。
賭氣似的,裴憐月重重點了點頭。
“去!”
程雋那個傢夥不喜歡她喝酒,她就偏要去。
憑什麼她就非聽他的話不可,分明他們……什麼關係都冇有。
裴憐月忽地愣住,心臟似被什麼揪緊了,難受得喘不過氣。
是啊,他們明明什麼關係都冇有,從一開始她就是被迫和成為“鬼”的程雋發生的關係。
……
酒吧。
裴憐月喝了兩杯,意識還清醒著,隻是腿有些發軟。
一旁左微安的電話忽地響起,但她剛剛去了洗手間,看其他人都玩得正嗨也冇空,她就起身去送手機。
在走廊上,被什麼絆了一跤,霎時間視